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驴鞭有多长 (马鞭有多少厘米长图片)

武飞扬头像
linglu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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驴鞭有多长 驴鞭有多长啊

后山的南面和西面就是村子了,村里的房子是一长排从村头连到村尾,房后是院子房前是禾场,院子里各家各回围着猪牛驴圈,禾场下边栽的是白杨树,其实跟现在也没什么两样,唯一的区别是现在屋子禾场院后因为没人住都荒了,屋子成了老鼠窝,院子和禾场成了杂草地,以前女人站在门口吼一声“回来吃饭”,不管跑多远男人和小伢都能知道回去吃饭。现在你要吼一声子,那门口草丛里到处都是野猫和黄鼠狼往外钻。不过也有没变的,那就是这屋前的一排排白杨树。闹饥荒的年头村里人没吃的,就把这白杨树皮剥下来磨成粉筛细之后煮着吃,吃多了就肚子涨拉不出屎村里铁柱他爷爷就是因为这样才被活活撑死的。但是吃树皮都是我爹那一代人的事了,到了我们这一代虽然也穷也苦但是不至于吃树皮,路上的死猪死鸡倒是吃过不少。别人走路都是抬着头看着前面的路走,你爹国兴年轻的时候就是埋着头往路两边看着走,为的就是能不能路边沟里田里找到别人扔的那些死猪死鸡的。

我是跟着你爹一起长大的,还有长生。长生就是金平伯捡回来的那个婴娃娃。捡回来之后没奶吃,恰好我娘也是那年生的我,我娘有奶,就让金平伯把孩子跑到我们家,我和长生俩人一人霸占一个奶子。后来听我爹说长生真是外面捡回来的野孩子,吸奶跟吸血一样,本来刚开始还能一人一个,后来他的吸不出来了跑过来又把另一个占了。我娘死的早,村里人就说她是因为被我们两个把魂给吸走了才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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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兴年级最大,但是打小三人里面领头的却是长生,往前我们在周河里偷别人的鱼,出谋划策的是长生,他故意跟下网的人套近乎,过去扯天夸地,别人一看一小屁伢懒得搭理他,长生就骂那人,日他祖宗八代的骂,这谁受得了,别人站起来赶着就要打他,长生就沿着河堤跑,往芦苇荡里钻。我和国兴这个时候赶紧动手,国兴站在岸边搞接应,我水性好,钻到河里顺着撒下的渔网一点点的摸到对岸去,摸出来的鱼用布袋子裹好之后塞到裆里,快到岸边的时候就扔上去,国兴看到之后捡起才在我裆里捂过的布袋子拔腿就往北坡上跑。把鱼偷到手之后我们仨就躲在长满杂草的北坡上的墓碑后面挖野灶炖鱼汤。那个时候在家里都难得吃到盐,更别提我们这野灶了,我就对他们俩说:“尿是咸的,要不要我滴几滴进去。”长生和国兴看着我就像看傻子一样,临了国兴才说:“你个笨蛋,尿不止有咸味还有骚味呢。”再大一点的时候我们就偷村集体的西瓜,掰村里的玉米,只要能糊嘴的都偷,那时候就觉得肚子每天都是瘪的,每天都吃不饱,睡觉之前想着要吃,醒来第一件事也是要吃。国兴有时候在水沟里捡的别人扔掉的病鸡也用那土灶炖,但是长生不让,他嫌弃那玩意有毒。他说:“死的有什么好吃的,活的才好吃。”没想过过了两天他还真搞来一直活鸡,还有三个鸡蛋。后来才知道那鸡是国兴他们家的,你爷爷福伯像护着犊子一样护着的鸡就这样被长生逮到手,让我们仨在北坡挖的野灶上炖了。

再大一点的时候国兴就被福伯带着手上干农活种田种地,我也起大早跟着我爹在庙山砍柴,砍好之后在走上十公里到镇上上中学,顺便把早上砍的柴卖点换学杂费。长生是最舒服的,金平伯宠着他,不用上学也不用干活。金平伯给他找了砖匠木匠各种师傅让他学手艺,但最后不是师傅揍他,就是他打师傅,最长的也不过就学了半年,后来他回来跟我们讲那是因为师傅家的那女儿长的不错就多看了几个月。没办法金平伯只能由着他到处晃,但是他也脑子转的快,总是能找到一份轻松活混着,自己日子过得也不赖。那个时候村部和小学是在一起的,一个前一个后,还是村里治安保卫主任的解放书记三两头站在村部的门口朝小学这边吼:“你个狗日的,连自己的儿子都教不好怎么教别的伢们。”金平伯就站在学校后门咧着嘴呵呵笑。金平伯是真的宠这个捡来的儿子,那么讲究好面子的一个人就是碰到自己儿子就不行了。

又没过几年福伯就给国兴找了一个媳妇,我也读到了高三,成了村里仅有的几个高材生,我爹天天跟我打气,让我加油考出去,考上大学端上铁饭碗吃上公家粮,再也不用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种田了。但是那一年我爹死了,被他阉过的公牛用牛角顶死了。我从学校赶回来的时候我爹被门板抬着放在我们屋前的禾场上,胸口被顶了一个大窟窿,全身的衣服被血染得鲜红的,两只手举的高高的,像是生前做过殊死搏斗。我冲到屋里拿出菜刀吼叫着要杀了那头牛为我爹报仇。但是边上的人说那头牛自己跳到周河里淹死了,连牛尸都找不到了,搞不好早就冲到长江口了。我手上捏着菜刀就不知道再朝那里砍过去了,整个人一软就瘫在了地上,我在这村里成了没爹没娘的孤儿了。村里可怜我这孤儿,把张瞎子从观音庙喊下来帮着把我家这白事按照老礼妥妥帖帖的做好,我爹被钉在了黑棺材里,我举着他的灵牌后面跟着是帮忙送葬的队伍,照着张瞎子说的方法出了村,沿着周河的河堤上了北坡埋了我爹。第二天我从我家的鸡窝和柜子里摸了十几个鸡蛋送到了观音庙给了张瞎子,我跪下来给他磕头感谢他。我把头磕在地上“咚咚”响,但是瞎子那里看得到我磕头,只顾着坐在椅子上用手摸着放在双腿上菜篮子里的鸡蛋,那些我刚从鸡窝摸出来还有余温的鸡蛋。那一年我的铁饭碗的梦就碎了。就在我爹埋到北坡后的第三天,我把在学校的铺盖卷卷了回来,成了农民。

还是那一年,解放书记成了村里的书记,上任后没两天带着村里的干部满村的刷墙,每一个墙上都刷着同一行的标语“分田到户”。转眼第二年,解放书记落实墙上的标语给每家每户都分上了地,我也种上了自己家的地,我在家里翻箱倒柜的把所有的钱都摸出来凑到一起买了一驴,别人种地用水牛跟田,我只能用这毛驴。长生是在村口见到我牵着毛驴回来的,他对我:“你这驴子瘦不拉几的用不了几天搞不好就死了。”我对他说:“这驴跟我亲,你没看到驴屁股后面有个红胎记,我记得我爹的屁股后面也有一个,搞不好这驴就是我爹投的胎。”长生说:“你个狗日的天天听张瞎子鬼话,这世上投胎哪有鬼怪,都是假的。”我说:“你不信也不能让别人不行。”长生指着我那驴子的裆下说:“你看这驴鞭多长阿,你爹有吗?”说完咧着嘴咯咯笑,长生从小就习惯流口水,特别是笑的时候,那口水跟麻糖丝一样能拉米把长。

我那时候年轻,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劲,但是我不懂种田,什么时候撒肥,什么时候打农药什么时候抽水放水,这些我都不懂。还好有赵叔,他一点一点手把手的教我,我种出来的粮食一点都不比村里其它人差,其它人少。赵叔本来有两个儿子一个丫头的,老大淹死了,老二病死了,就剩了一个丫头,一整个家到最后就剩他这么一个劳力。他教我种地,我就帮他干活,我也乐意跟他干,就跟长生当年因为师傅家的那个丫头能待上半年一样,我也不怕你笑话,赵叔家也有这么一个能让我干活浑身有劲的丫头。

我和关关他爹娘在地里干活,关关就在家里洗菜做饭,做好饭菜之后就端到地里给我和赵叔婶娘吃。她站在田埂上,额头上都是汗,脸也被晒得通红,咧着嘴笑着问我们烧熟了没有。赵叔笑着说:“熟了,养了十几年的丫头终于能有点用了。”我站在边上听了咯咯笑,关关就朝我翻白眼。她人好看,翻白眼都好看。那时候村里都说志强走了狗屎运,新找了一个漂亮的媳妇,志强那媳妇在他结婚的那天我钻进去他的新房看过,根本不抵关关的万分之一。

吃了关关做的饭天气再热也不觉得热,人再累也不觉得累。她叫我哥,我就当他的哥护着她,想方设法的亲近她。她对我笑比上堰里盛开的荷花都漂亮,我多读几年书觉得自己是文化人,还偷偷的给她写诗,诗里我把她写成种在我心里的桃核,秋天生根发芽到了春天在心窝里开满桃花。我写好之后塞到关关手里,她拿着诗看了半天阴着脸对我说:“你是不是在笑话我没文化,小学都没读完就跑回家喂猪了。”我很沮丧回去之后就把为她写的诗句塞进了后院的茅坑里。但是我依旧不灰心每天都在想啥时候能让她改口,就前面加个字,叫我情哥哥。那时候我总觉得日子过的慢,太慢了,又累又慢,但是只要见到她我又觉得又太快了而且全是还有劲。

国兴当了爹生了你姐,长生还在忙活他的大事,用他的话说他所有忙活的事都是大事没有小事,我成了村子的孤儿,心里的秘密也不知道讲给谁听,后来我只能把这些秘密对着我家那头驴说,我就觉得这头驴是我爹投胎转世的,虽然长生说我这是在放狗屁,但我还是这么坚定的认为,因为我凑到它耳边,讲的伤心事的时候它就低着头咧着嘴叫,讲到高兴事的时候它就仰着头咧着嘴笑。你说这还是不是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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